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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炳纲:当所有网络瘫痪,我们将剩下什么?

时间:2018-11-22 05:12来源:北京知青网作者:angelozh点击:1388次
手机我们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了,而书似乎离我们很远很远了;时代的进步,网络的发展,在出现了网络文盲的同时,还出现了网络流氓。见到读书写字的人,会让路人惊诧,这恐怕不是正常现象吧?

 


      


 
 

        一台台挖掘机,装载机,发电机,还有拉土的汽车等横七竖八地摆在原本宽阔的路面上,轰鸣着。穿着油污工服的工人三五成群或站或干。

       两旁众多的门店前约十多米的地方立起了彩钢瓦护栏。护栏很长很长,街东头一直拦到了西头。

       我抱着二岁刚过一点的孙女,从街的那一边的护拦空隙钻出,翻过一条小水沟,绕过几个大土坑,又翻过一个上面已被打掉几根水泥拦杆,下面留有底座的水泥坎,来到对面一家名曰鼎圣锅韵的火锅店门口。

 


 

      因为这家火锅店门口,有两个滑滑梯——一个直的,一个带点弯的。

      现在的商家很会做生意,除了阔绰大气的门头外,还增设这滑梯。醉翁之意不在酒呀。

      时间应该是早上九点多了吧,滑梯向阳的一面阳光已经晒干了晚上的露水,阴面上布满了小水渍,初冬时节,潮气和水霜晚上都来光顾。

      我边和孙女说着话,边用卫生纸擦拭着塑料滑梯上的水渍。

      火锅店的窗户全部是落地式的,我在擦滑梯的同时,透着玻璃可以看到他们也在擦拭。

      一男一女两个人,两身黑色的工服在里边的大厅里移动着。

      那女的一直没有抬头,专心致志地擦拭着,一丝不苟。我好想看清她的面容,不过她没有抬头,眼睛老盯着手下擦拭的地方。

      我真不知那三寸宽的窗台有多少灰尘,值得这么反复擦拭。

      终于擦干了滑梯,孙女开始那周而复始的溜滑,我坐在一旁的石头上,拿出了手机。好一幅温馨的画面。

      “爷爷,蝇子蝇子!”小孙女在滑滑梯上叫起来。我赶紧站起来去驱赶。

 


 


      当我干完这项工作后,一转身,一幅更加温馨的画面呈现在我的眼前:玻璃窗内那两个火锅店的服务生,坐在了门口向阳靠墙的桌子上,一人在桌上摊着一本厚厚的书,全神贯注地看着,那神态镇静优雅从容。

      我不知能否用如饥似渴来形容,反正贪婪是有的。我一下子怔了,呆了,静静地长时j间观注他两个,回不过神来。

      这种读书的画面我已许多年没见过了!


 


     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你一出门,公共汽车上,火车上,路灯杆下,车站内,田间地头……随时可以看到手捧书本的。

      那时,出门时,家人提醒的是“书带了吗”,“带齐了吗”。可如今出门时家人提醒的是“手机带了吗”“充电器呢”。

      那些随处可见的读书人已经变成了随处可见的看手机人,刷屏人了。手机已经替代了书,看手机已几乎替代了看书。

      手机我们一时一刻都离不开了,而书似乎离我们很远很远了……

 


 


       当代人难道真要和读书再见了吗?!


       我觉得这是一个近乎危险的信号。中华文明,上下五千年,是靠书,靠书中所呈现的文化传承的,一旦离开了书,仅凭网络,能传承下去吗!

       一旦某一天,所有网俗瘫痪,我们没有书,将剩下什么……

 


 


       我是个既贪婪读书又贪婪网络的人。

       书和网络都给了我好多知识,特别是近一两年来,通过网络写了点短文,更觉得网络的重要了。也更觉得网络的神速方便快捷等各种好处,有时为自己学习网络晚而懊悔不已。

       可我总觉得书上的东西还是好点,书上的文章还是好点。

       不管是书还是网络,好的东西皆是人的精神食粮和知识财富,不好的东西只能使人精神受损变异变型,有的,反而使人派生了歪门邪道……

 


 


       我总觉得网络上的杂质太多,糟粕太多,甚至有污泥浊水。

       网络上所谓的上座率,点击率,赞赏等实际是有害而无益的。

       尽管书的市场化导致了书的鱼龙混杂,但相比之下,书比网络要纯净纯洁好多……


      “爷爷,我看一下!”孙女个头太低了,看不到对面的读书场景,小手拽着我的裤腿。

       我把孙女抱起来,这时那个年青的男服务生似乎在那本书的后边翻查着什么,我细看了一下,后边的竟是外文版。

       我更吃惊了。

 


 


       我觉得此时此刻我不能在这里和孙女玩滑滑梯了,继续玩是对这幅绝美读书画卷的亵渎和玷污……

       在路上,我又想到了写字。


       前不久,妻妹给她儿子娶媳妇,让我去收礼,一个名叫曙光的见我不假思索写对了他的名字,直呼你水平高,他多次出门送礼,这个曙几乎没人写对过。

       那天,回老家大家说起谁死了,没人写灵牌,是死者的老伴写的。

       还有人说,过去殁了人过事,经常住宿难安排,客多,冬天冷,路远回不去要住下。现在车多了,方便了,没人住了。但现在寻个写对联的人难了。

       能写字的老先生多半走了,剩下的手抖得也基本写不成了。

       经常为此事要托人找人,甚至找的是较远的外村人。一个村,能写毛笔字的人已寥寥无几了。


 


       在村子借辆汽车容易,借支毛笔难。

       街道上摆摊的,超市上的广告,甚至连电影电视剧中出现的字等,不光丑而且错别字多……

       网络的发展,弄得我们只会读不会写字了。我们写字的基本功将要殆尽了……

       一本古时的线装手抄本书,今天恐怕很少有人能完成了。

       我们当代能不能再出现和王羲之,颜真卿,柳公权,宋伯鲁等一样有名的书法大家呢!?还会出现伟大的文学家吗!?

       难道我们永远指望在电脑中调某人某人的字吗!

       今天的名人值钱,好字却降价了。懂字的人似乎也不太多了。


      时代的进步,网络的发展,在出现了网络文盲的同时,还出现了网络流氓。

      那些发红发紫的网红,真的那么高深伟大吗!我不敢苟同……


      少之又少的读书写字人啊,就像我今天一样,钻着彩钢瓦揭开的空隙,艰难地前行着……

      见到读书写字的人,会让路人惊诧,这恐怕不是正常现象吧。

 



        作者袁炳纲,一九五五年生于昭陵镇坡北村,一九七二年参加教育工作,一直执教于坡北初小。一九九六年调原建陵教育组工作。二零一五年退休,小学高级教师。从小热爱文学,曾在陕西日报,咸阳报及秦都文艺刊物上发表过文章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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